第 40 章

提起九號，她正在王小石的醫館裏吃飯。她嫌棄家裏的飯吃膩了，想出來下館子，但是又沒有錢，幸好還有王小石這個冤大頭，經常請他們這些朋友吃飯。

像她這樣的怨種朋友還有溫柔，都喜歡來王小石的醫館為非作歹，胡作非為，無法無天，壞事做盡。九號唯一比溫柔強一點的是她不會在病人的身上去踩一腳，看到九號這麽乖巧聽話懂事善良，王小石都感動壞了。

王小石抓好藥，洗了手，趕緊問九號今天想吃什麽。

“我昨天剛買了一只雞，我們把雞殺了熬湯喝吧。”

王小石又去附近的田裏摘了一點自己種的綠色豆苗，回來的時候還給九號買了個油餅。

“你餓了嗎，先吃個餅吧。”

王小石非常有飼養經驗的樣子，比起溫柔來，九號真的好糊弄多了，給點吃的她就安靜下來只想著吃，吃完了就睡，跟豬沒有什麽區別。

看著九號小口吃餅，生怕別人跟她搶的樣子，王小石臉上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來，他來京城雖然是為了建功立業，出人頭地，但是年輕男人，哪裏有不喜歡漂亮女孩子的，以前他喜歡溫柔，因為溫柔是他遇到過最漂亮的女孩子，但是溫柔脾氣之古怪，莫名其妙，也是讓人想起來就頭痛，比起來九號簡直像天使一樣純潔善良。

首先九號她不會沒事找事，沒有麻煩創造麻煩，沒有人惹她主動打人一頓找樂子，九號除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之外沒有任何缺點。

有時候王小石都有一種自己已經成親了，他成親了大概就會過上這種，每天伺候老婆，洗衣煮飯的家庭煮夫生活，現在是提前體驗？王小石趕緊把這種可怕的想法從腦海裏剔除掉，但是想想九號可愛的臉，好像也不是那麽可怕，這個時候王小石已經把溫柔忘掉了，其實也不是忘掉了，九號每天都準時來混飯吃，王小石忙著伺候她，就想不起溫柔來了。

不過九號每天來他這裏吃飯，有個麻煩的問題，小侯爺方應看也經常來醫館找九號，九號不搭理他，方應看也一點都不介意，就陪九號一起在醫館呆著，門外八大刀客抱著刀在門口兩邊一站，附近的看病的百姓紛紛都不敢過來。

王小石看著站在院子裏跟九號聊天的小侯爺方應看，九號沒什麽好臉色，小侯爺卻一點都不介意，滿臉溫柔笑意地看著她，還笑著跟王小石打招呼，王小石心虛地別過頭，王小石覺得自己就好像那種勾引別人老公的外室，被小侯爺這個正房找上門了，王小石趕緊搖頭把這種詭異的想法忘掉。

方應看經常來找九號，小侯爺實在是個讓人很難討厭的人，就連外室，不是，王小石都沒辦法直接趕他走，連溫柔都跟他混熟了，只有溫柔的兩個朋友，唐寶牛和方恨少兩個對他充滿了偏見。

“一個男人對誰都那麽客氣有禮貌，虛偽，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。”唐寶牛覺得每個人都是有壞脾氣的才對，像方恨少，一看到溫柔就走不動路，像王小石，被九號吃光家裏所有米之後都會氣得捏緊拳頭。

只有方應看，他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，永遠那麽高深莫測地看著你。

“那是因為人家跟你的境界差太遠了，你會動怒的這些事情在人家看來都是一些小事，所以你覺得人家高深莫測。”王小石倒是很理解方應看，人家是小侯爺，有權有勢，跟他們這些人比起來所有的事情他都能輕松解決。

王小石也不喜歡方應看，都是男人，除了免不了有點嫉妒心之外，他也覺得方應看這個人太假，京城裏的風雲人物他也遇到過很多，比如他大哥蘇夢枕，還有狄飛驚，蘇夢枕和狄飛驚就沒有方應看那種讓人渾身不舒服的氣場。

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可能還是九號長得太可愛了，九號那張臉，跟溫柔比也不差什麽，還多了一分嬌憨，她的臉是圓的，眼睛是圓的，這種五官組合在一起本來應該只是個嬌俏的少女，偏偏不知道她怎麽長的，這一切都不是很完美的五官偏偏組合成了一種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，甚至比溫柔和雷純還要好看一點，比大多數的美女都要好看一點，真的是非常神奇了。

王小石經常看著人家這張臉看呆住，偶爾被九號抓住他一直看她，九號飛起就是一腳踢他小腿上，問他在看什麽。

王小石好像才發現，九號跟蘇音音長得真的很像，他就喜歡蘇音音那種可憐無辜的臉，王小石自己都懷疑自己是移情別戀。

“好哇，你終於承認自己覬覦你大嫂了。”九號聽到王小石跟方恨少說悄悄話，終於把他抓到了。

王小石連忙否認，但是就連方恨少唐寶牛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，唐寶牛還安慰他：“沒關系，音音那麽可愛誰不喜歡她，但是我還是更喜歡溫柔，你要是非要喜歡你大哥的女人那我保證不說出去。”

唐寶牛的保證不說出去，意思就是保證不說給一百個人以上的人知道，王小石氣得想打死他。

眾人打打鬧鬧的時光很快樂，快樂到王小石都忘記自己還有個大哥叫蘇夢枕，直到白愁飛找到了他。

白愁飛是一個很高傲的人，他知道王小石不會幫他，他也從來不求他，有時候他還顧念兩分他們一起在京城漂泊的感情，也只顧念一秒，男人想要出人頭地首先就是要心狠，白愁飛覺得自己就足夠心狠，所以他天生就該立於萬人之上。

白愁飛來找王小石，跟他說蔡相要見他，王小石覺得不可思議，蔡京那樣的大人物，怎麽會要見他。

王小石覺得自己是個小人物，就好像路邊的石頭一樣，毫不起眼，他這樣的人，會點武功醫術，不是特別厲害，也不是特別不厲害，在京城裏混口飯吃而已，哪裏配蔡相召見他，他配嗎，他不配。

王小石直接就拒絕了，哪怕請人的是他白二哥，他不想去見蔡京，準沒有什麽好事，但是輪不到他說不去，為了請他，任勞任怨把張炭抓住了，動手抓人的還有方應看手下的八大刀王。

方應看這個人，每天來人家醫館閑逛，跟王小石他們都混了個臉熟了，但是動起手來卻一點都不含糊，他甚至面都沒有露，就把事情辦了。

王小石只好抄起刀，把醫館大門關了，看著一臉茫然的九號，跟她說今天中午沒有飯吃了。

九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，珍珠一樣的圓眼珠眨巴眨巴，眼睫毛又長又翹，王小石趕緊轉頭不去看她白皙圓潤的臉，免得心軟走不了。

九號就很懂事了，看見王小石不煮飯了，一個人嘟囔道：“沒關系，你走吧，把我留在這裏餓死吧，我一天不吃飯不會死的。”

她還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淚，果然王小石很快上了這個小綠茶的當，拉住了她。

“街口烤餅吃不吃？”

王小石決定在走之前先帶她去吃飯，反正吃了飯也能見蔡京，又不耽誤什麽。

來請王小石的人正奇怪王小石怎麽不走了，卻看見他帶人去吃飯了，幾個人想要阻止，王小石理都不理，指著九號說。

“這位祖宗要去吃飯，等她吃了飯我才跟你們走。”

來接王小石的人大部分是方應看的人，一看九號明白了，這果然是個祖宗，只能看著王小石兩個去街口吃烤肉。

只有任勞任怨有點意見，他們不是方應看手下，只稍微要給方應看一點面子，但是看著王小石兩個人慢悠悠地喝湯吃餅，他們在旁邊站著看，任怨臉上一直溫柔的微笑有點保持不住了。

看著任勞任怨臉上陰險的笑容，九號把臉埋進了碗裏喝湯，似乎是害怕的樣子，一只手卻拉住了王小石的衣袖，不許他走。

王小石不理解地輕輕問她：“做什麽啊，你慢慢喝吧，我要走了。”

九號頭都不擡，一口否定了王小石的說法：“不許走。”

王小石無奈地笑：“人家等著見我，不走不行啊，我保證，晚上就回來給你煮魚湯。”

王小石表情很自信，似乎他一定能回來，九號還是拉著他不放。王小石只好小聲告訴她：“你放心，這些人都打不過我，都不是我的對手。”

也不知道王小石哪裏來的自信，來請他的人可是任勞任怨還有八大刀王，哪一個不是赫赫有名的高手，哪一個不是各大勢力的強力打手，除了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，京城中就數他們這種走狗最囂張，王小石究竟哪裏來的自信。

九號還是拉著王小石的衣袖不準他走，她的手白白嫩嫩的，還很嬌小，看起來不像是會武功的手，但是只輕輕地拉住王小石的衣袖一角，王小石就動彈不得，王小石不是害怕掙脫開了九號會生氣，主要是害怕九號用這只手捏死他，王小石可是親眼看見九號一劍捅死六分半堂的豆子婆婆，這姑娘的武功反正不在他之下，就算自信如王小石心裏也有點害怕。

王小石試探地把衣袖拉了拉，沒有拉動，這麽多人看著，他也要點面子，否則傳出去他怕女人，以後他在江湖上怎麽混啊。王小石小聲求饒：“我保證一定會回來，不會讓你晚上沒飯吃。這麽多人等著我呢，我該走了。”

九號從碗裏擡起頭，瞄了一眼任勞任怨那些人，似乎有點被嚇住了，趕快用小手遮住自己的臉，貼在王小石耳朵旁邊悄悄跟他說：“你又不想去。你不要怕，你不想去就不去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
九號這番話可把王小石感動壞了，這麽久的豬飼料沒有白餵。王小石大膽摸了摸九號的狗頭，招到了九號反手一爪子把他手背抓出血來了，這是王小石最近受的最重的傷，他卻覺得心裏甜兮兮的，就算九號給他臉上再抓幾下他也不介意。

眼看兩人在一起還打起來了，任勞任怨兩人看著，很想把這兩個狗男女一起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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